始于哀 但不止于哀

无人知 不需晓

***

"博士,你是不是也知道啊?"看着阿笠博士对突然闯进来的几名FBI探员一点也不惊讶,灰原有了一种被周围所有人欺骗的感觉。


听着灰原的语气中有些许怒意,阿笠博士心里一凉,他赶忙笑道:"哎呀小哀,这不也是为了你的安全着想嘛,你就别生气了…"


"哼,下不为例!"看着眼前的老人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一样低着头,禁不住笑了出来。"好了博士,开玩笑的啦。"戴上从隔壁搜出来的耳机,静静地与阿笠博士面对面坐在沙发上。


"(杂音)喂,工藤,你干嘛非要去拿那些资料。(杂音)你知道的,那种地方肯定会设有自毁程序。"


"昂,可没资料的话(杂音)灰原那家伙就做不出解药了。"


灰原顿时无语,心里暗自鄙视。「哼,在你眼里我原来就是个制造解药的机器」


"啊,原来如此,为了你今后的幸福你肯定是要拼一次喽。"


"喂,服部,你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!嘁,还不是那家伙自认为这是她唯一的自我救赎的方法,也不知道她怎么总想一些有的没的小事。"


「笨蛋,这可不是小事,这可关乎到你的未来啊」灰原紧攥着双手,喃喃道:"真是难为你了,工藤君。"


"嗯,那照顾好自己吧,我可不想干完这票后再累死累活地去参加你的葬礼。"


"你也一样,我可不想背上杀人犯的名号。"


"嘛,我自己要来的,肯定怪不到你头上啦。"


"算了吧,到时候和叶来找我我还是跑路的好。"


***

"我进来了,正在拷贝组织的资料。"


"嗯,我这就到。万事小心,不能大意。"赤井秀一嘱咐道。


他刚想回话,一个冰冷沙哑的声音从他身后响起:


"工藤-新一"


他眼神一凛,下意识地矮了矮身子就地一滚,同时掏出手枪半跪着对准身后的那个人,他看到了他再熟悉不过的银白色长发。


"你应该感到荣幸,因为你将是第一个被我记住名字的死人。"Gin不慌不忙地说着,语调没有任何波动,像是来自地狱的亡灵在众生死亡前诡异的祷告。


他稳住心神,狂跳地心脏慢了下来。"呵,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,你以为你还能活着出去吗,Gin!"


他取下嘴边的香烟,扔在地上踩灭,嘴角轻蔑地扬起。他突然间动了起来,形如鬼魅的身影一晃便欺身而至,工藤大惊,刚想侧身闪避,一声枪响,他就觉左肩一沉。他来不及多想,单手持枪,对着那团黑影连开数枪,但Gin却不见丝毫停顿,又是几声子弹划破空气的呼啸,工藤连忙侧身一跃,一颗子弹擦着他的耳边蹿了过去。他刚想爬起来,手中的枪却被赶到的Gin踢飞出去,接着又是两声枪响,工藤只觉得腹中像是钻进了两枚钉子,他紧皱着眉,咳了一声,嘴角渗出了血丝。也顾不得腹部那刺心的疼,他双脚用力绊倒了Gin,同时抬起沉重的左臂死死地扣住Gin持枪的左手,右手成拳挥向他的左臂。Gin左臂吃痛,不自觉地扣下扳机,一颗子弹射向虚无。工藤察觉到Gin握枪的力度小了下来,便翻身用身子压住Gin,右手抠出他左手的枪,顺势便抵在Gin的左胸开了枪。等他对准Gin的头再度按下扳机时,火舌却再未吐出,那把伯莱塔M92F的弹夹已经空了。工藤把枪扔到一边,听着Gin破风箱似的喘息声,他挪动身子移到墙边,倚着墙喘气。


"工藤新一,你…就在这陪葬吧。"Gin的声音依旧像是被冻住的冰川,冷峻深沉,只是更加沙哑。他吃力的掏出引爆器,工藤看到有两道血液顺着他的右手流下。他想去阻止,但他对身体已经失去了控制,只能眼睁睁地看着Gin按下按钮。


***

灰原静静地坐在沙发上,听着耳中嘈杂的声音。从工藤进入组织后她再没听到过他的声音,她的脸如古井无波,没有一丝荡漾,但从她微微颤抖的双手可以看出她内心的紧张。她不断的安慰自己」他不会有事的,他不会有事的…」


"喂,回话啊,工藤!你要是不想让我以后每天送你朵白花就赶紧回话啊,工藤!"


耳机中的嘈杂声静了下来,时间滴滴答答地走着,可耳机中依旧未传来他的回应。那死一般的寂静随着时间的流逝一次比一次重地敲击着她的神经。


她猛地站起身,想向门口跑去。她要去见他,不论他在哪,不论是谁出于什么样的目的阻止她,她都不在乎,她现在只想见到他。


"灰原…"她呆住了,停下了脚步。"莱辛巴赫的奇迹果然只存在于小说…对不起啊,你的要求我做不到了呢,我的…"一声轰鸣打断了他的话,之后再也没有传来他的声音。


"工藤君!"她再也顾不得,拼命推开拦着她的几名FBI探员想要闯出去。但她突然觉得后颈一麻,便渐渐的失去意识。


站在她背后的阿笠博士赶忙将手中的麻醉手表扔在一旁,扶住倒下的灰原。"对不起了,小哀。"


***

五个小时后,灰原醒了过来。她费劲地挑开眼皮四下看了看,一旁的阿笠博士正坐在椅子上打着鼾,「嗯…我的卧室」她有些糊涂了,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让昏沉的头脑清醒一些,努力回想着她晕倒前发生的事…


睡梦中的阿笠博士听到一些细碎的声音,忙睁开眼,看到灰原正撑着身子慢慢地走向卧室的房门。


"小哀,你还是先躺会吧。"


"我很好,博士,不用管我。"语气依旧冷漠,仿佛自己的身体与自己无关。


阿笠博士察觉到她冷漠的语气有些抖动,像是风卷着海面一样起伏波动。他起身拉住了她并抱回床上。"小哀,不论怎样,你都不能去。这是新一临走前对我说的。"


"是吗?他可真爱操心!"


"小哀,新一料到你肯定要去,才留下我和那几名探员,这一切都是为了你,他不想让你冒无谓的风险。"


"哼,那…他怎么没料到他会死呢!他觉得我不珍惜自己的命,那他呢!"她努力睁着眼,掐着自己手,好稳住自己的心神,不让泪水流下来。


阿笠博士无言以对,只得低着头默默叹气。周围安静了下来,她害怕了,害怕这该死的沉默。


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寂静,阿笠博士缓缓抬起头。"请进。"


一名FBI探员走了进来,被空气中莫名的气氛所触,身体不自然的动了一下,随后将一个手机交给灰原。"灰原小姐,赤井先生的电话。"然后就离开了这个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的房间。


灰原接过电话过了好一会,才勉强用平常的语气说道:"你好,我是灰原哀。"


"组织已经不存在了,但Vermouth逃了,你最近不能出门。"


"呵,你凭什么限制我的人身自由?我的死活不需要你操心!"


"是啊,本不需要我操心的,按计划现在这不是我的…"他咳了一声,没再继续说下去,而是换了个理由,"我答应过你姐姐。如今她…不在了,我不能在看着你去冒险,我的公主。"


灰原脸上满是震惊,她显然只注意到后面的这个理由而忽略了他没有说完的那句话。"你…你是…那…那…"她支吾了半天,也没勇气去问他怎么样,他…还活着么。


四周又安静了下来,她的耐心与希望消散到寂静的空气中。他知道她想问什么,但又不知道该怎么说。


末了,她听见了一声轻叹,整个人浑身一震,她最不愿看到的事,也最不愿相信的事还是发生了。就在她的手即将松开手机时她听到他说:他没死


手机掉在了地上,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阿笠博士,蠕动的嘴唇几次想张开都没有成功。最后她费力地张开嘴,用颤抖的声音说:"博士,他还活着!"


阿笠博士也长出了一口气,整个人软了下去,只有从他上下剧烈起伏的胸膛才能判断出他还活着。


她努力撑起身子,摸索着走进了实验室,拿起那支录音笔。


"工藤君,你真是个混蛋。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,担心你走了,担心没人再来保护我,充当我的超人,担心没人在我想不开的时候拉我一把,担心没人再和我拌嘴,说我不可爱,担心没人再对我说'拜托你了,灰原。'工藤君…你还真是个笨蛋侦探。"


她欣慰的笑着,摩挲着手中的录音笔。许久,她才收回心神,删掉了段录音。可当她删完后,却发现录音笔中还留有两段录音。


她有些惊讶,「谁还用过这支录音笔」她理不出头绪,索性打开了其中一条。


"灰原,借用一下你的录音笔,不介意吧。你肯定知道我要去做什么,对吧?所以我提前录下一段以备不测,毕竟死亡对于侦探来说是无法避免的。当你听到这段录音的时候,估计被困在家里出不去吧。你肯定要骂我是个笨蛋侦探,只知道逞能却不要命了,没说错吧?灰原,这终将是我要面对的,所以没办法。我知道你会说这也是你的宿命,可我答应过会保护你,所以原谅我的任性吧。如果我真的不幸身亡,你也不用伤心,这是我自己的选择。灰原,我希望以后你能真正的面对自己,过去的已经过去了,现在的你只是一名小学生,未来的路还很长,你不要总是习惯性的推开别人的好意与帮助,你要勇敢一些,去接受阳光,拥抱生活。说了这么多,你怕是要烦了,那就这样吧。再见,我的…华生。"


「哼,真把自己当福尔摩斯了,笨蛋侦探」她笑着,几滴眼泪滚落了下来,打在她手中的录音笔上,滴进了她的心里。


她咬着唇,打开了另一录音。


"呃…那个…灰原。我知道偷听是一件不道德的事…不过,你真的不知道录音可以备份吗?"


她一惊,嘴角的笑立刻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一脸鄙夷。她的脸有些红,心里一边暗骂这个性骚扰的臭侦探一边想着见到他该怎么收拾他。谁知录音还没有结束,突然冒出的声音又吓了她一跳。


"呃…灰原,那个…如果这一切结束后我还活着,你…会答应做我女朋友吗?不论你是灰原哀还是宫野志保,不论我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。"


‌她彻底愣住了,刚才的报复计划被忘的一干二净,「这家伙不会录音的时候撞邪了吧?那兰小姐怎么办」她坐在转椅上,有些开心,但又想极力压制;有些疑惑,但又不愿去细究;有些犹豫,但又找不出勇气去验证。


评论(5)

热度(17)